第97章 九十七、好消息与坏消息
方若绮和黎华在乔亚影业见到了李恩光。这位总是满面红润的乐天派，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来。他用那双粗糙的大掌搓了搓脸，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纽约客》要重新开机了。坏消息是女二号罢演了。
“啊？”方若绮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恩光深深叹了口气：“凯西不演就算了。但她本来是带资进组，这一罢演，连投资都没了。”
方若绮呆了半天弱弱地问：“她为什么不演了？”
李恩光撇撇嘴：“她说剧组死了人，不吉利。”
“……”
这样可笑的理由让方若绮不知道从哪里吐槽才好。黎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沉吟半晌问：“现在我们的拍摄进度如何？”
李恩光说：“剧本大概完成了三分之二。考虑到更换女二，很多镜头要重拍，估计还要再来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看到黎华皱了皱眉，李恩光无奈地说，“演员投资也还好，我是怕你后面的档期要排不开了。”
他一提醒，方若绮心中一凉。黎华后面还有个黎湘离的戏，计划九月末开机。那可是大制作，女主角都是请的好莱坞艺人。黎华为了这个戏几乎推了所有的年末晚会和商务应酬。本来《纽约客》就是突然插进来帮高明权收拾烂摊子的。如果真撞上了，放弃哪个根本没有悬念。想到这，她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许是她的表情管理不够好，这份忐忑准确地传达给了黎华。他的目光和她一撞，不禁微笑起来。他温柔地安慰道：“不要担心，一个多月还来得及。”他几乎是瞬间便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兵分两路。演员和投资我来搞定。顺利的话，下周就可以开机。拍摄进程紧一些，也许不会耽误下一部戏。黎导那我会再去交涉。就是辛苦一些，问题不大。”
黎华打了包票，李恩光几日以来难得展露笑颜。他感慨道：“有个词叫好事多磨，希望这部电影能有个好票房。只是这样连轴拍片，你的身体吃得消么？”
黎华淡淡一笑。他看向方若绮：“若绮，如果一天拍摄20个小时你吃得消么？”
只要能拍，别说还能睡4小时，就是24小时连轴转她也愿意。方若绮不服输地朝黎华扬起下巴：“我难道会输给你？”
“李导，这下放心了么？”黎华胸有成竹。
离开乔亚影业，方若绮不禁好奇他要找谁填补女二号的空缺。黎华只是神秘地将手指放到唇边，露出个痞气十足的坏笑：“既然要钱，除了那个人还有必要做其他考虑吗？”
夏川接到黎华的电话时正在和妹妹吃饭。高级西餐厅，破天荒是夏嫣请客。她如今独立工作，有了收入便迫不及待地邀请哥哥分享她的喜悦。
夏川心里颇感欣慰。他一直不同意夏嫣去给方若绮当经纪人。要不是黎华那家伙绕过他直接怂恿夏嫣，这事早在他这就没下文了，哪犯得着让亲妹妹给别人跑前跑后？但看着夏嫣这几个月的改变，他渐渐释怀了。如今妹妹愿意和哥哥分享她的劳动果实，这种亲手养大的女儿长大成人回报父母的感觉真是让人热泪盈眶。
黎华的电话很不是时候，说话也一点儿都不委婉：“在干吗呢？有个电影需要你投一下。”
夏川怒：“你找我从来都是因为钱。还能因为点儿别的事么？”
黎华笑：“当然还有别的事儿。你最近是不是包养了一个明志表演系的大学生？”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夏川想骂人，但又骂不出来。这种私密话题突然被拎出来单说，饶是他这种老司机都不禁老脸一红。他看了眼夏嫣，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是啊。你想做什么？”
黎华面不改色地说：“那正好。我这里需要一个女二。”
“喂，这样不好吧。”夏川说。
“有什么不好的。”黎华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女二号而已。带资进组嘛。你好歹也包养了人家，总要给点儿好处不是。刚好我这有个机会，够哥们儿吧。”
“靠，我怎么觉得明明是我被坑了，反而好话都被你说了呢？”夏川握紧了手里的叉子。如果黎华现在在他对面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飞出去。
黎华说：“放心吧，你投资这个肯定有得赚。”
“你总得告诉我，我要投什么吧？”
“《纽约客》。”
“嗯？”夏川一愣，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夏嫣说，“《纽约客》不是都拍一半了么？”
“别提了。”黎华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就这么定了。明天你让你那小情人直接去乔亚影业找李恩光，投资的事我明天去找你。”
夏川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声：“这一次我帮你，那你是不是欠我个人情？”
黎华笑骂道：“你这个老狐狸。”
“彼此彼此。”夏川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摇着红酒杯，“具体我们明天详谈。”
挂了电话，收到夏嫣疑问的目光。夏川解释说：“是黎华那个老混蛋。”
夏嫣没在意，继续刚刚的话题：“所以远山地产那边要怎么办？”
夏川目光一暗，慢条斯理地将盘子里的牛肉切开，说道：“暂时不碍事。至于席若芸，我们不要管。上次的事，你强出头就算了，以后就都交给明权吧。”
夏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片刻有些担心地问：“哥，会不会打起来啊？火拼什么的。”
她那紧张的模样把夏川逗笑了。他说：“天塌了也不用你来顶。这么容易就火拼，当你表哥是吃素的？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关于刚刚的提议，嫣嫣你就放开手脚去做吧。反正……”他的目光移到已经灭灯的手机上，露出个万分阴险地笑容，“还有黎华兜底呢。”
《纽约客》的重开非常迅速。新上任的女二号名叫凌玮翎。不愧是夏川看上的人，生就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情商。因为知道李恩光和方若绮是明志校友，一口一个学姐学长叫得这个甜。她是科班出身，虽然没什么表演经验但□□起来不难。加上她身上又有大笔投资，李恩光被哄得乐淘淘的，也就答应她进组了。
这种人方若绮见多了。当年在学校里，后来在圈子里。要说凌玮翎真比很多人优秀？也不见得。只是夏川因为叶婷婷怀孕随便找的消遣就直接从小透明窜到了和黎华搭戏的咖位。起点就是大银幕，这已经很难再降下去了。总之，一双势利眼，跟着资本转。说的又何止是这个浮躁的娱乐圈呢？
方若绮拎着大袋食材在黎华家门口叹气。她是空有一颗愤青之心啊。
按过门铃，黎华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开门。看到她手上提的东西，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他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打开袋子：“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吃火锅啊。”方若绮回答。
“这么热的天吃火锅？”
“夏天就是要开着空调吃火锅嘛。明天就去美国了，还不赶紧犒劳犒劳自己的胃？”
黎华将塑料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抱怨道：“怎么买了这么少的海鲜。”
方若绮将袖子挽好围裙罩好：“我想吃羊肉。”
“吃羊肉也不耽误吃海鲜啊。”黎华嘟囔了一句。
“去去去。不买菜没有发言权。”方若绮用胳膊挤兑他，“别打扰我干活。”
黎华吐槽：“你就是洗两颗菜而已，装什么大厨。”
方若绮懒得理他，自顾自做起事来。黎华靠着冰箱安静地看着她。只见她仔仔细细地将各种食材从塑料袋里取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在盆子或者盘子里。额前的留海总是不停的捣乱。她每次将那一小撮抹上去，不久就会滑下来在眼前荡来荡去。她高高地扎着一束马尾，柔软的发丝从肩膀处滑下来，丝丝缕缕，将细碎的光线分割成更细小的光点。空气里飘荡着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甜而不腻，温柔得刚刚好。这样恬静的氛围会让人不自觉将时间拉长，错觉未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就这样安然地在一起。
黎华走过去，双手放在方若绮的腰间，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温度让方若绮一愣。她转头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黎华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然后他的吻一点点，从脖子到耳朵，翘起的发尾一下下地挠着方若绮的皮肤弄得她痒痒的。
“你在干嘛啦？”方若绮低低地嗔了一句，却丝毫没有威慑效果，反而像在撒娇。
她真可爱。黎华盯着她耳朵上的那颗小痣，只觉得心上也被烫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伤疤。她也会这样和别人说话吗？这样可爱的她也会被别人看见吗？那个她喜欢的人。思及此，他不自禁地泛起一阵恶狠狠的酸意。
跳动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泛着青绿。黎华神色一黯，张开嘴，牙齿轻轻拂过，撩起一阵温热而危险的气息。方若绮被他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脸也完全红透了。
“你不吃饭了啊？”她回过头去，将自己的嘴唇送到他的唇边。
黎华的吻一下下地落在她的嘴角：“吃你好不好？”
方若绮哧哧地笑起来。她转过身，双手捧着黎华的脸，将轻吻变成了深吻。
这世上大概没人比她还要诚实地面对欲望了。无论是在巴黎的第一次，还是之后的每一次，她都沉迷于这种水乳交融的快乐无法自拔。没有扭捏，也无需羞涩，浸在骨髓里的自由和野性是最毒的迷药。
黎华的两只手直接伸进她的t恤下摆。指尖带火，只在皮肤上点一下都能让方若绮尖叫。她真的很敏感。而这份敏感让这位始作俑者愈发性致勃勃。
“哒”的一声轻响是解开禁锢的声音。无论是上方的轻拢慢捻还是下方的攻城略地都让方若绮情不自禁。她转头去看厨房的窗户，窗外一览无余。
天哪，好爽。
黎华在她耳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宛如下蛊。方若绮的心是涨满的，眼泪也是涨满的。她想问他，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了呢？就像我爱着你一样？
“黎华……”她喃喃自语。这两个字承载了她全部的悲喜。而她又如此的义无反顾。
“若绮……我们……”
“嗯？”她迷迷糊糊地反问。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好像在澄澈如镜的湖心投入了一颗碎石。那清脆的声音让情热上头的两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知是谁这么扫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两个人被迫分开，都有些气喘吁吁。“不理。”黎华把头又埋了下去。可来人偏偏和他对着干。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催促宛如一场豪雨把他们淋了个透心凉。
“……”黎华的脸黑起来。他松开方若绮，嘴里骂了一句fuck，一脸火气地冲出去开门。
方若绮呆了半晌，匆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到水池里疯狂洗手拍脸。
等她把自己拾掇好，就听黎华一声惊呼：“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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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若绮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恩光深深叹了口气：“凯西不演就算了。但她本来是带资进组，这一罢演，连投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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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光撇撇嘴：“她说剧组死了人，不吉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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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光说：“剧本大概完成了三分之二。考虑到更换女二，很多镜头要重拍，估计还要再来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看到黎华皱了皱眉，李恩光无奈地说，“演员投资也还好，我是怕你后面的档期要排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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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她的表情管理不够好，这份忐忑准确地传达给了黎华。他的目光和她一撞，不禁微笑起来。他温柔地安慰道：“不要担心，一个多月还来得及。”他几乎是瞬间便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兵分两路。演员和投资我来搞定。顺利的话，下周就可以开机。拍摄进程紧一些，也许不会耽误下一部戏。黎导那我会再去交涉。就是辛苦一些，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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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淡淡一笑。他看向方若绮：“若绮，如果一天拍摄20个小时你吃得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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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接到黎华的电话时正在和妹妹吃饭。高级西餐厅，破天荒是夏嫣请客。她如今独立工作，有了收入便迫不及待地邀请哥哥分享她的喜悦。
夏川心里颇感欣慰。他一直不同意夏嫣去给方若绮当经纪人。要不是黎华那家伙绕过他直接怂恿夏嫣，这事早在他这就没下文了，哪犯得着让亲妹妹给别人跑前跑后？但看着夏嫣这几个月的改变，他渐渐释怀了。如今妹妹愿意和哥哥分享她的劳动果实，这种亲手养大的女儿长大成人回报父母的感觉真是让人热泪盈眶。
黎华的电话很不是时候，说话也一点儿都不委婉：“在干吗呢？有个电影需要你投一下。”
夏川怒：“你找我从来都是因为钱。还能因为点儿别的事么？”
黎华笑：“当然还有别的事儿。你最近是不是包养了一个明志表演系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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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面不改色地说：“那正好。我这里需要一个女二。”
“喂，这样不好吧。”夏川说。
“有什么不好的。”黎华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女二号而已。带资进组嘛。你好歹也包养了人家，总要给点儿好处不是。刚好我这有个机会，够哥们儿吧。”
“靠，我怎么觉得明明是我被坑了，反而好话都被你说了呢？”夏川握紧了手里的叉子。如果黎华现在在他对面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飞出去。
黎华说：“放心吧，你投资这个肯定有得赚。”
“你总得告诉我，我要投什么吧？”
“《纽约客》。”
“嗯？”夏川一愣，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夏嫣说，“《纽约客》不是都拍一半了么？”
“别提了。”黎华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就这么定了。明天你让你那小情人直接去乔亚影业找李恩光，投资的事我明天去找你。”
夏川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声：“这一次我帮你，那你是不是欠我个人情？”
黎华笑骂道：“你这个老狐狸。”
“彼此彼此。”夏川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摇着红酒杯，“具体我们明天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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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嫣没在意，继续刚刚的话题：“所以远山地产那边要怎么办？”
夏川目光一暗，慢条斯理地将盘子里的牛肉切开，说道：“暂时不碍事。至于席若芸，我们不要管。上次的事，你强出头就算了，以后就都交给明权吧。”
夏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片刻有些担心地问：“哥，会不会打起来啊？火拼什么的。”
她那紧张的模样把夏川逗笑了。他说：“天塌了也不用你来顶。这么容易就火拼，当你表哥是吃素的？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关于刚刚的提议，嫣嫣你就放开手脚去做吧。反正……”他的目光移到已经灭灯的手机上，露出个万分阴险地笑容，“还有黎华兜底呢。”
《纽约客》的重开非常迅速。新上任的女二号名叫凌玮翎。不愧是夏川看上的人，生就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情商。因为知道李恩光和方若绮是明志校友，一口一个学姐学长叫得这个甜。她是科班出身，虽然没什么表演经验但□□起来不难。加上她身上又有大笔投资，李恩光被哄得乐淘淘的，也就答应她进组了。
这种人方若绮见多了。当年在学校里，后来在圈子里。要说凌玮翎真比很多人优秀？也不见得。只是夏川因为叶婷婷怀孕随便找的消遣就直接从小透明窜到了和黎华搭戏的咖位。起点就是大银幕，这已经很难再降下去了。总之，一双势利眼，跟着资本转。说的又何止是这个浮躁的娱乐圈呢？
方若绮拎着大袋食材在黎华家门口叹气。她是空有一颗愤青之心啊。
按过门铃，黎华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开门。看到她手上提的东西，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他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打开袋子：“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吃火锅啊。”方若绮回答。
“这么热的天吃火锅？”
“夏天就是要开着空调吃火锅嘛。明天就去美国了，还不赶紧犒劳犒劳自己的胃？”
黎华将塑料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抱怨道：“怎么买了这么少的海鲜。”
方若绮将袖子挽好围裙罩好：“我想吃羊肉。”
“吃羊肉也不耽误吃海鲜啊。”黎华嘟囔了一句。
“去去去。不买菜没有发言权。”方若绮用胳膊挤兑他，“别打扰我干活。”
黎华吐槽：“你就是洗两颗菜而已，装什么大厨。”
方若绮懒得理他，自顾自做起事来。黎华靠着冰箱安静地看着她。只见她仔仔细细地将各种食材从塑料袋里取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在盆子或者盘子里。额前的留海总是不停的捣乱。她每次将那一小撮抹上去，不久就会滑下来在眼前荡来荡去。她高高地扎着一束马尾，柔软的发丝从肩膀处滑下来，丝丝缕缕，将细碎的光线分割成更细小的光点。空气里飘荡着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甜而不腻，温柔得刚刚好。这样恬静的氛围会让人不自觉将时间拉长，错觉未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就这样安然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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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温度让方若绮一愣。她转头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黎华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然后他的吻一点点，从脖子到耳朵，翘起的发尾一下下地挠着方若绮的皮肤弄得她痒痒的。
“你在干嘛啦？”方若绮低低地嗔了一句，却丝毫没有威慑效果，反而像在撒娇。
她真可爱。黎华盯着她耳朵上的那颗小痣，只觉得心上也被烫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伤疤。她也会这样和别人说话吗？这样可爱的她也会被别人看见吗？那个她喜欢的人。思及此，他不自禁地泛起一阵恶狠狠的酸意。
跳动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泛着青绿。黎华神色一黯，张开嘴，牙齿轻轻拂过，撩起一阵温热而危险的气息。方若绮被他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脸也完全红透了。
“你不吃饭了啊？”她回过头去，将自己的嘴唇送到他的唇边。
黎华的吻一下下地落在她的嘴角：“吃你好不好？”
方若绮哧哧地笑起来。她转过身，双手捧着黎华的脸，将轻吻变成了深吻。
这世上大概没人比她还要诚实地面对欲望了。无论是在巴黎的第一次，还是之后的每一次，她都沉迷于这种水乳交融的快乐无法自拔。没有扭捏，也无需羞涩，浸在骨髓里的自由和野性是最毒的迷药。
黎华的两只手直接伸进她的t恤下摆。指尖带火，只在皮肤上点一下都能让方若绮尖叫。她真的很敏感。而这份敏感让这位始作俑者愈发性致勃勃。
“哒”的一声轻响是解开禁锢的声音。无论是上方的轻拢慢捻还是下方的攻城略地都让方若绮情不自禁。她转头去看厨房的窗户，窗外一览无余。
天哪，好爽。
黎华在她耳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宛如下蛊。方若绮的心是涨满的，眼泪也是涨满的。她想问他，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了呢？就像我爱着你一样？
“黎华……”她喃喃自语。这两个字承载了她全部的悲喜。而她又如此的义无反顾。
“若绮……我们……”
“嗯？”她迷迷糊糊地反问。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好像在澄澈如镜的湖心投入了一颗碎石。那清脆的声音让情热上头的两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知是谁这么扫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两个人被迫分开，都有些气喘吁吁。“不理。”黎华把头又埋了下去。可来人偏偏和他对着干。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催促宛如一场豪雨把他们淋了个透心凉。
“……”黎华的脸黑起来。他松开方若绮，嘴里骂了一句fuck，一脸火气地冲出去开门。
方若绮呆了半晌，匆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到水池里疯狂洗手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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