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穿成真千金的假哥哥18
从普通人的视角看，顾零的左手掌确实完好无损，但在顾零自己看来，之前那些黑雾的碎片分明已经渗透进她的掌心，就像之前除了顾零没人能够看见何笑幔心口正插着一把黑箭，只当他是普通的犯病了。
她的精神力能够瓦解那些诡异的黑雾，所以那些黑雾在本质上很可能也是另一个人的一种精神力——湛飞扬能看见精神力？
“欸等等。”湛飞扬捏着顾零的左手，眉头拧成疙瘩：“这黑东东怎么还在动啊！靠北这东西不会是活的吧！”
顾零抿唇，她已经运转精神力封锁了左手上的脉络，但不知为何仍无法直接驱除这些入侵的黑雾，只能眼睁睁看着左手掌心的那团黑雾逐渐形成一个字：
森。
又来了，那种叫人寒恶的熟悉感。
病态的、疯狂的、痴缠的熟悉感。
“森？”湛飞扬眯着眼辨认：“这是一个字？还是我眼花了？”
这的确是一个字，但她手上的字可不止这一个。
顾零伸出右手，点在裹着一圈布条的左手腕中心。
一山不容二虎，“住”在这儿的增将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不出所料，顾零这一点就像是猛推了一个本就在生闷气的人一把，顾零仿佛能听见增将在耳畔老大不高兴地重哼一声，接着顾零就感到左手一热，一股强势而滚烫的力量化作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顷刻间，好似见了太阳的吸血鬼，左掌上的“森”字猝然粉碎，少年的掌心重新恢复玻壳鸡蛋似的白净，这神奇的一幕看得湛飞扬用力眨了好几下眼，难以置信。
顾零抽回自己的手：“你眼花了……或者没有，这事我们一会儿再说。”
另一边，何笑幔终于清醒，前一个保镖也找来了卫生院的人，奈何小县城的医疗条件差得很，那人只能给何笑幔做个简单的检查，顺便再给湛飞扬简单处理了下打架的伤。
经过好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几人才重新在面馆落座，只不过这次桌上的氛围就沉重许多，小小一个面馆被两个保镖强制包场，拉下店门驱赶开一切闲散人员。
据何笑幔亲口回忆，他这种心口疼已经十二年没犯过了，也并非他生来就有的顽症，而是在他五岁那年，发生了一件怪事。
记得那天他正在大院里玩，一回头冷不丁就撞上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
说到这，何笑幔特别强调，他当时所住的军中大院看守很严，小香妹妹在屋里睡午觉，院子里就他一个人在踢皮球，那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冒出在他身后，把尚且年幼的他吓了一大跳。
“那你有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吗？”湛飞扬托着腮，插嘴道：“是男是女？”
何笑幔摇头：“那人帽檐拉得很低，大半张脸都是阴影，只在说话的时候我听出他是个男生，还看见他有对虎牙，看身形也不像成年人，像是……十七八的少年。”
一个十七八的少年能闯入看守严格的军中大院？
湛飞扬挑眉不信，顾零的神色也越发不好。
何笑幔继续回忆。
当时他撞到那个黑衣人差点摔倒，那个黑衣人就伸出一只手扳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点了一下他的心口，然后对他说了句什么“你撞到我了，作为补偿，等你遇到她，帮我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顾零忍不住追问。
“那个啊。”何笑幔不好意思地笑：“我忘了。”
顾零：“……”
难怪那黑衣人要点何笑幔心口呢，长点心眼吧小子。
总之他就突然心绞痛，黑衣人也像是凭空消失，他倒地上疼得死去活来，整个何家因此被惊动，然而找来百医无可治，找来百药无可解，甚至有人开始往“下蛊”那块想，结果到第二天那心口疼就出奇地好了，送去国外查了许久也只得出个“何小少爷的身体非常健康”的结论。
十二年后再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何笑幔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自己都怀疑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年幼的他疼出的幻觉，亦或者——那人其实是死神？
“不是死神。”顾零却十分肯定：“那个人的名字里，是不是带着一个‘森’字？”
只有正在肚子疼的人才能理解何笑幔此刻的心情，当有人突然解除了你正在经历的、无法解除的痛楚，那种喷薄而出的感激是别的什么小恩小惠完全比拟不了的。
因而何笑幔现在看顾零就像在看一个神仙，顾零说什么什么就是金科玉律，何笑幔努力回想，当真捕捉到一片记忆：“对，好像是有个‘森’！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他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叫什么……”
苦思冥想许久，何笑幔终于眼前一亮：“他叫——”
“罗森罗！”
罗森罗。
好似在深夜被人猛砸一排黑白键的钢琴，顾零只觉得心脏都被震出巨大嗡鸣，耳闻“咔嚓”一声水晶碎裂之响，灵魂的最边缘竟裂开一条细缝，一缕隐匿的黑雾就这么乘虚而入。
不好！
顾零两手不受控制地死死攥成拳，还未完全愈合的右手再次骨裂。
顾零尽可能想运转仅剩的精神力抵抗，然而仍有什么如意识潮水般的东西在疯狂灌入她的脑海。
贺然、王甲、桃子姐、汤雨薇、安德列……以及反叛者，罗森罗。
她，想起来了。
不，不是被“想起来”，而是“被装入”。
在那一瞬间，罗森罗入侵的精神力给她重新装入了一份“备用记忆”！
她原本的记忆作为赌约被规则拿去，剩余的意识宛如一摊被打乱顺序，扔掉关键图案但勉强还能看出轮廓的拼图，在潜意识的暗示下顾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此刻罗森罗赠予的备用记忆填补了她“拼图”里的空白，顾零才算真正“醒来”。
对了，她是顾零，觉醒者顾零，穿书者顾零，也是与规则打赌，赌上一切的顾零。
终于完整的灵魂好似一把钥匙，而被始终限制的精神力就是那把锁，压抑许久的精神力刹那间蓬勃涌出，顾零情不禁闭上眼，浑身的经脉都像是泡进温泉，右手骨裂处的剧痛也随之治愈。
见状，一旁的湛飞扬还保持着“嘘”的手势，阻止桌上的其他人吵到顾零，所有人都盯着莫名沉默下去的少年，各有各的漫天心思。
顾零整理着庞大的思绪。
当初在她穿越成小马驹的那个小说世界，就是罗森罗打碎了规则附加在她记忆上的枷锁，让她得以想起那些她不愿忘记的人，如今又是罗森罗一手布局，帮她重置记忆。
被规则一招剿灭一半灵魂的反叛者罗森罗目前无力与规则对抗，在系统的追杀下罗森罗行事也不似之前那般嚣张，不敢再正大光明地插手她的任务，只能像这样提前进入她要进入的任务世界，绕了个大弯“守株待兔”。
估计罗森罗也不会想到，他安排“守兔”的这个“株”确实很“猪”，何笑幔直接忘了罗森罗要他带的话，只是白白送给顾零一份备份记忆。
说真的，罗森罗如此处心积虑地帮她，顾零差一点就要被感动了。
但就算何笑幔忘了罗森罗要他转述的内容，依顾零所认识的那个罗森罗，他想对她说的话总结起来无非就四个字：
后会有期。
要不是罗森罗这连根都烂了的鬼畜性格，对这样一个屡次帮到她的人，顾零其实很愿意与罗森罗交好，只可惜……
后会有期，即是死期。
顾零睁开眼，对上一桌人好奇又古怪的目光。
“顾零，你……认识那个罗森罗？”何笑幔试探问道。
“我今年十五岁，十二年前，我才三岁。”顾零答。
顾零的这句话翻译在众人耳朵里就是“不认识”的意思，一个三岁的娃娃即使见过那个罗森罗想来也早忘得差不多了。
但除了湛飞扬没人会知道，他们眼前的这个少年确实只有十五岁，但少年躯壳里的灵魂已经在不同的小说世界里活了上百岁了。
对于一个上百岁的灵魂，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顾零面上露出一抹少年气的笑。
而从今天起，她再也不会忘记那些重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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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精神力能够瓦解那些诡异的黑雾，所以那些黑雾在本质上很可能也是另一个人的一种精神力——湛飞扬能看见精神力？
“欸等等。”湛飞扬捏着顾零的左手，眉头拧成疙瘩：“这黑东东怎么还在动啊！靠北这东西不会是活的吧！”
顾零抿唇，她已经运转精神力封锁了左手上的脉络，但不知为何仍无法直接驱除这些入侵的黑雾，只能眼睁睁看着左手掌心的那团黑雾逐渐形成一个字：
森。
又来了，那种叫人寒恶的熟悉感。
病态的、疯狂的、痴缠的熟悉感。
“森？”湛飞扬眯着眼辨认：“这是一个字？还是我眼花了？”
这的确是一个字，但她手上的字可不止这一个。
顾零伸出右手，点在裹着一圈布条的左手腕中心。
一山不容二虎，“住”在这儿的增将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不出所料，顾零这一点就像是猛推了一个本就在生闷气的人一把，顾零仿佛能听见增将在耳畔老大不高兴地重哼一声，接着顾零就感到左手一热，一股强势而滚烫的力量化作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顷刻间，好似见了太阳的吸血鬼，左掌上的“森”字猝然粉碎，少年的掌心重新恢复玻壳鸡蛋似的白净，这神奇的一幕看得湛飞扬用力眨了好几下眼，难以置信。
顾零抽回自己的手：“你眼花了……或者没有，这事我们一会儿再说。”
另一边，何笑幔终于清醒，前一个保镖也找来了卫生院的人，奈何小县城的医疗条件差得很，那人只能给何笑幔做个简单的检查，顺便再给湛飞扬简单处理了下打架的伤。
经过好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几人才重新在面馆落座，只不过这次桌上的氛围就沉重许多，小小一个面馆被两个保镖强制包场，拉下店门驱赶开一切闲散人员。
据何笑幔亲口回忆，他这种心口疼已经十二年没犯过了，也并非他生来就有的顽症，而是在他五岁那年，发生了一件怪事。
记得那天他正在大院里玩，一回头冷不丁就撞上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
说到这，何笑幔特别强调，他当时所住的军中大院看守很严，小香妹妹在屋里睡午觉，院子里就他一个人在踢皮球，那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冒出在他身后，把尚且年幼的他吓了一大跳。
“那你有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吗？”湛飞扬托着腮，插嘴道：“是男是女？”
何笑幔摇头：“那人帽檐拉得很低，大半张脸都是阴影，只在说话的时候我听出他是个男生，还看见他有对虎牙，看身形也不像成年人，像是……十七八的少年。”
一个十七八的少年能闯入看守严格的军中大院？
湛飞扬挑眉不信，顾零的神色也越发不好。
何笑幔继续回忆。
当时他撞到那个黑衣人差点摔倒，那个黑衣人就伸出一只手扳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点了一下他的心口，然后对他说了句什么“你撞到我了，作为补偿，等你遇到她，帮我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顾零忍不住追问。
“那个啊。”何笑幔不好意思地笑：“我忘了。”
顾零：“……”
难怪那黑衣人要点何笑幔心口呢，长点心眼吧小子。
总之他就突然心绞痛，黑衣人也像是凭空消失，他倒地上疼得死去活来，整个何家因此被惊动，然而找来百医无可治，找来百药无可解，甚至有人开始往“下蛊”那块想，结果到第二天那心口疼就出奇地好了，送去国外查了许久也只得出个“何小少爷的身体非常健康”的结论。
十二年后再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何笑幔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自己都怀疑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年幼的他疼出的幻觉，亦或者——那人其实是死神？
“不是死神。”顾零却十分肯定：“那个人的名字里，是不是带着一个‘森’字？”
只有正在肚子疼的人才能理解何笑幔此刻的心情，当有人突然解除了你正在经历的、无法解除的痛楚，那种喷薄而出的感激是别的什么小恩小惠完全比拟不了的。
因而何笑幔现在看顾零就像在看一个神仙，顾零说什么什么就是金科玉律，何笑幔努力回想，当真捕捉到一片记忆：“对，好像是有个‘森’！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他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叫什么……”
苦思冥想许久，何笑幔终于眼前一亮：“他叫——”
“罗森罗！”
罗森罗。
好似在深夜被人猛砸一排黑白键的钢琴，顾零只觉得心脏都被震出巨大嗡鸣，耳闻“咔嚓”一声水晶碎裂之响，灵魂的最边缘竟裂开一条细缝，一缕隐匿的黑雾就这么乘虚而入。
不好！
顾零两手不受控制地死死攥成拳，还未完全愈合的右手再次骨裂。
顾零尽可能想运转仅剩的精神力抵抗，然而仍有什么如意识潮水般的东西在疯狂灌入她的脑海。
贺然、王甲、桃子姐、汤雨薇、安德列……以及反叛者，罗森罗。
她，想起来了。
不，不是被“想起来”，而是“被装入”。
在那一瞬间，罗森罗入侵的精神力给她重新装入了一份“备用记忆”！
她原本的记忆作为赌约被规则拿去，剩余的意识宛如一摊被打乱顺序，扔掉关键图案但勉强还能看出轮廓的拼图，在潜意识的暗示下顾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此刻罗森罗赠予的备用记忆填补了她“拼图”里的空白，顾零才算真正“醒来”。
对了，她是顾零，觉醒者顾零，穿书者顾零，也是与规则打赌，赌上一切的顾零。
终于完整的灵魂好似一把钥匙，而被始终限制的精神力就是那把锁，压抑许久的精神力刹那间蓬勃涌出，顾零情不禁闭上眼，浑身的经脉都像是泡进温泉，右手骨裂处的剧痛也随之治愈。
见状，一旁的湛飞扬还保持着“嘘”的手势，阻止桌上的其他人吵到顾零，所有人都盯着莫名沉默下去的少年，各有各的漫天心思。
顾零整理着庞大的思绪。
当初在她穿越成小马驹的那个小说世界，就是罗森罗打碎了规则附加在她记忆上的枷锁，让她得以想起那些她不愿忘记的人，如今又是罗森罗一手布局，帮她重置记忆。
被规则一招剿灭一半灵魂的反叛者罗森罗目前无力与规则对抗，在系统的追杀下罗森罗行事也不似之前那般嚣张，不敢再正大光明地插手她的任务，只能像这样提前进入她要进入的任务世界，绕了个大弯“守株待兔”。
估计罗森罗也不会想到，他安排“守兔”的这个“株”确实很“猪”，何笑幔直接忘了罗森罗要他带的话，只是白白送给顾零一份备份记忆。
说真的，罗森罗如此处心积虑地帮她，顾零差一点就要被感动了。
但就算何笑幔忘了罗森罗要他转述的内容，依顾零所认识的那个罗森罗，他想对她说的话总结起来无非就四个字：
后会有期。
要不是罗森罗这连根都烂了的鬼畜性格，对这样一个屡次帮到她的人，顾零其实很愿意与罗森罗交好，只可惜……
后会有期，即是死期。
顾零睁开眼，对上一桌人好奇又古怪的目光。
“顾零，你……认识那个罗森罗？”何笑幔试探问道。
“我今年十五岁，十二年前，我才三岁。”顾零答。
顾零的这句话翻译在众人耳朵里就是“不认识”的意思，一个三岁的娃娃即使见过那个罗森罗想来也早忘得差不多了。
但除了湛飞扬没人会知道，他们眼前的这个少年确实只有十五岁，但少年躯壳里的灵魂已经在不同的小说世界里活了上百岁了。
对于一个上百岁的灵魂，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顾零面上露出一抹少年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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