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定风波10_燕京闺杀(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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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定风波10

  只要能查到无名死者的身份,说不定案子里的许多阴霾便能一扫而空。

  谢吉祥想了想,道:“红招楼还是关键,若是能从红招楼查到线索,估计会把所有案件串联起来。”

  这几个案子都是悬案,时间由远及近,现在能有一个关键串联,说明其背后的犯罪者很可能也有关联。

  赵瑞对邢九年说:“邢大人,辛苦了,剩下的案子便交给我们来办,你回去把验尸格目和所有证据都保留好即可。”

  邢九年起身拱手,麻利地走了。

  白图也跟着起身,不用赵瑞吩咐,便道:“叫我去追料子的事,看看两年前的知行书院学生,是否有丢失过道袍的,或者有同窗联系不上。”

  赵瑞点头,道:“辛苦了。”

  白图这几天奔波在外,看着就风尘仆仆,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累。

  “还好还好,你们也悠着点。”

  待人都走了,谢吉祥就对赵瑞说:“我们不用等晚上,现在就去庆麟街。”

  赵瑞道:“白日里红招楼可不开门的。”

  谢吉祥笑了:“谁说我要去红招楼。”

  皋陶司衙门距离庆麟街不算远,赵瑞穿着常服,陪在谢吉祥身边,两个人就这么溜达着进了庆麟街。

  谢吉祥对赵瑞道:“上次路过这里时我便发现,红招楼这一片虽都是窑楼,但红招楼对面却有一家茶楼,估摸着白日里红招楼不营生,所以茶楼特地设在这里。”

  白日里红招楼左近都很安静,这里特地弄个茶楼,老板倒是很别出心裁。

  两人一路来到茶楼前,小二忙上前问:“几位客官,里面请。”

  赵和泽要了雅间,众人直接上了二楼,坐在了紧靠红招楼的雅室里。

  待坐下又温好了茶,谢吉祥才道:“瑞哥哥,你觉得章艳娘与孟继祖是谁杀的?”

  赵瑞手里捧着茶杯,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遥遥望向对面的红招楼。

  此刻红招楼确实很安静,但并非没有人进出。

  打扫的仆妇、送米面菜品的长工、以及替姑娘们看诊的大夫也都在此时陆续进出红招楼。

  赵瑞的目光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扫过。

  “当年那个案子,杀人者我认为就是韩陆。”赵瑞道。

  赵瑞继续道:“他有作案时间,即便住在家中,家中亲人也很少见到他。并且,他本人跟章艳娘有牵扯。”

  “章艳娘和孟继祖两人的死后状态,都令人无法不在意,就如同之前邢大人描述那般,脖子上被穿上绿丝绦,而身骨却绽放出牡丹图,你觉得像什么?”

  谢吉祥皱起眉头,突然看到对面的红招楼里,仆妇们把前一日的残花清出。

  一支支的牡丹垂在花篮中,只剩细细的枝条。

  谢吉祥眼睛一亮:“像一支鲜嫩多姿的牡丹花。”

  刚采摘下来的,绽放夺目,枝条翠绿的牡丹花。

  谢吉祥若有所思道:“章艳娘对于韩陆来说,就是那支娇艳的牡丹花,但他竭尽所能,也无法采撷,所以……”

  所以,他只能把对方变成自己最喜欢的模样。

  但是……

  谢吉祥又有些迟疑:“但是他怎么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把章艳娘变成如此模样?”

  章艳娘死后被埋在荒宅下,天长日久地掩埋之后,终于腐败成白骨。

  但她到底还未完全化骨。

  尸体上残留的皮肉也意味着,死者的骨头不是被染红,它是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能让尸体变化的,大抵只有特殊的药物,而想要知道药效,恐怕也得曾经见过中药而亡的尸体。

  谢吉祥认真思索,片刻之后,她一字一顿道:“或许,这药有什么效果,又会导致什么,一开始韩陆都不可知,他只是一个花匠,机缘巧合下看到这种花,觉得非常艳丽夺目,便开始培育。”

  “亦或者,他就是通过章艳娘,知道这么一种花的。”

  如果章艳娘耗尽家财也要弄到的药跟这种花有关联,就很好解释了。

  韩陆对于章艳娘很痴迷,这种痴迷,在整个孟家庄人尽皆知。

  谢吉祥道:“你说,他会不会跟踪章艳娘,并且揣摩出章艳娘的秘密,章艳娘不搭理他,并非因为看不上他,只是知道他出不起自己的过夜资而已。”

  “但他知道了秘密,一切就好说了,章艳娘需要这种花过活,他就自己培育出来,只要他手里有,章艳娘还能不跟他?”

  赵瑞右手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道:“他对种花很有天赋,终于种出了章艳娘所需的花,捧着去献给章艳娘的时候,不知为何出了差错,以至于他直接杀了章艳娘,并把她做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谢吉祥道:“如此,便能说通,并且韩陆清楚知道生前用了这种药,死后骨骼会产生牡丹花纹。”

  两人如此一推,便把整个案子串联起来。

  赵瑞道:“但他为何要杀孟继祖?”

  谢吉祥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没有头绪,便只能摇头:“尚且不知,但我总觉得,他杀孟继祖同章艳娘有关。”

  “而且我也认为,韩陆还活着,正隐藏在什么地方,培育着他痴迷的花。”

  赵瑞微微一顿,他突然猜到了一个可能。

  “三十年前,隐山寺付之一炬,一切阴谋化为乌有,忠王所努力的一切,也不复存在,”赵瑞淡淡道,“你说,后人是否会不甘心呢?”

  当年通过这种药物,忠王很快便控制住了金吾卫,它比任何东西都牢靠,也能让人无比忠心。

  只要掌握了它,就能掌握一支无所不能的精锐。

  可它太稀少了,稀少得如同妆奁里的南珠,每一颗都璀璨夺目,每一颗都价值千金。

  赵瑞垂眸想,十二年前那个机缘巧合,或许让对方看到了未来。

  一个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未来。

  只是他们现在要寻找的,便是这个未来到底在哪里,又盘桓在何处。

  谢吉祥看赵瑞已经理清头绪,便也不再多言。

  朝堂上的事她并非不懂,却也很清楚自己的职责,知道作为一个推官,她要做的就是破案。

  章艳娘的案子,嫌疑人很明显便是韩陆,他有杀人时间与杀人动机,并且杀人之后窜逃失踪。

  而孟继祖的死后状态跟章艳娘别无二致,如此可以判断,其也是被韩陆所杀。

  只是这两个案子之后,韩陆便失去行踪,再也没有出现。

  一晃十二年过去,到了今夏,这个新出现的五名死者,又把十二年前的旧案串联起来。

  而死者本人,似乎又同两年前的书生案有关。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似乎凶手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

  谢吉祥也低下头,看着对面忙碌的红招楼。

  或许,真相也近在咫尺。

  他们在茶楼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待一壶茶喝完,赵瑞才突然叫了一声谢吉祥:“有动静。”

  打扫的仆妇和送货的长工都已经离开,刚刚的红招楼安静片刻,只是现在,正巧有一名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从红招楼缓步而出。

  他低着头,缩着手,身上的衣服料子半旧不新,还打着补丁,走起路来也显得有些瑟缩。他身上还背了个蓝色的褡裢,不知道放了什么。

  但赵瑞和谢吉祥都可以肯定,这人既不是长工也不是农户,他应当是一个文士。

  或者说,他大约不是账房就是词客,看他的样子,账房的可能大过词客。

  窑楼的姑娘既要学习琴棋书画,也有学诗词歌赋,不过她们平日里唱的词曲大多都是艳词,一般会有专门的词客写就。

  而对于一个窑楼来说,也是开门做生意,自当也得有账房。

  谢吉祥抬头看向赵瑞:“跟他?”

  赵瑞淡淡笑了:“跟他。”

  若他是红招楼的惯用账房,不用如此心惊胆战,似乎为窑楼工作很不体面,很是丢脸。

  既然他心里不痛快,怕也冲着银子而来,那就很好办了。

  周账房背着自己那把旧算盘,小心翼翼走在巷子里。

  若非家里实在无米炊下锅,隔壁的老张又说红招楼没旁的事,他这才肯来。

  一个窑楼,真是辱没斯文。

  周账房唉声叹气,边走边恨,脸色越发难看。

  若是叫家里的知道他进出这样的地方,怕是刚刚病好都要气死。

  周账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到旁的声响。

  他快步走着,突然一头撞到了墙上。

  “哎呦,”周账房捂着脑袋抬头,愣愣看着眼前高大的官爷,“你……你是谁?”

  官爷不说话,只冷着脸看他。

  此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账房先生,本官有要事相问。”

  周账房回过头,看到了赵瑞等人。

  他脸上一垮,立即垂头丧气:“我就说那地方不能沾,这才做了几日,就……”

  就惹上了官司。

  周账房皱着眉小声念叨,似乎对红招楼颇为嫌弃,脸上鄙夷几乎都要明晃晃挂出来,也不知红招楼为何要容忍他这么久。

  赵瑞看了一眼赵和泽,赵和泽上前一把捂住周账房的嘴,几下腾挪,一行人便来到边上的一处荒宅内。

  周账房眼看着前面的破木门被关上,几乎要哭出声。

  赵瑞一句话把他的哭嚎吓回去:“你若哭,本官立即就告诉你家里人,这几个月你都在做什么。”

  周账房脸上涨得通红,却真的不敢再哭了。

  “造孽啊,”周账房捶胸顿足,“我就不应该听张有德的。”

  赵瑞淡淡问:“谁?”

  周账房下意识回:“就是以前我家隔壁的张有德,他原是红招楼的账房,突然有事要回老家,这才叫我顶替几日。”

  “可这几日,时间也太久了……”周账房悔不当初,“这都三个月了,我实在是瞒不下去了。”

  赵瑞同谢吉祥对视一眼,两个人一下子便高兴起来。

  看来,那个无名死者的身份,终于有了着落。

  ————

  这周账房看起来就胆小如鼠。

  但这样的人却很好审,几乎不用他们多问几句,他自己就不打自招。

  从周账房的嘴里,他们大概知道了张有德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账房家住藕花巷,一家都是燕京本地人,他早年苦读,偏没什么天分,二十几岁才考中童生,从此再没进步。

  周账房也务实,瞧着考不上,便不再继续,找了个师父学算账,倒也能养活一家老小,又成亲有了孩子,这日子便踏实了。

  只是没想到,父亲母亲两场大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他妻子生三儿难产,孩子孱弱不说,人还病歪歪的,需得好好养着。

  原周账房白日里在梧桐巷,给几家小铺子做账房,活计不算忙,收入却也不少。

  结果家里出了事,一下子便捉襟见肘,若是再不多赚银钱,妻子下个月的药费便没有着落。

  就在这时,住在隔壁的张有德给他介绍了个活计。

  周账房一脸灰败:“那张有德才搬来隔壁两年多,往常也不怎么出门,手脚倒是大方,我只知道他是在红招楼做差事的,许多事便没多问。”

  若非张有德找上他,他都不知道对方也是个账房。

  周账房叹了口气:“他跟我说,家里出了事,必须得回老家一趟,但是红招楼的差事他又放不下,想让我替他顶一顶,每个月去上中下旬去三回便成,工钱比我之前要多两倍,我想着做一个月能多赚一个月钱便去了。”

  “只是没想到,红招楼到底还是个窑楼,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浑身难受。”

  周账房这样的苦书生,正直得让人敬佩,他不能忍受窑楼这样的存在,却也必须得为家小低头。

  赵瑞问他:“红招楼到底如何?”

  他们只知红招楼是纸醉金迷的烟花柳巷,却不知其中到底如何。

  仪鸾司永远只有卷宗上冷冰冰的字句,看不出根底,他们又不能打草惊蛇,如今这位周账房,却是最好的突破口。

  周账房脸色微变:“红招楼,不是个好地方,真的,我……”

  “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地方这么吓人。”

  可这账房已经当上了,张有德还一直没回来,他为了钱,只能硬着头皮干。

  “到底如何,你且说来,”赵瑞顿了顿,“若是真有事,本官可保你无碍。”

  周账房脸上难得有些喜色:“官爷,您说的当真?”

  赵瑞把腰牌给他看了一眼,很坚定道:“当真。”

  周账房这才松了口气。

  “我就是一说,官爷且随便听一听。”

  他道:“我原来也不知窑楼是什么样子,从来没见过,以为不过是迎来送往,可当我进去,才发现红招楼的账目很有些问题,并且……”

  “并且,红招楼里面的姑娘们瞧着都不太对劲儿。”

  她们对客人太热情了,热情到恨不得都挂在人家身上,周账房偶尔见过一次,那场面真是记忆犹新,想忘忘不了。

  “我知道许多姑娘进窑楼都是迫不得已,做这样的事又怎么能甘愿?她们身家性命都不在自己手上,每日里迎来送往,绝对不能高兴得起来,”周账房到底不糊涂,“可我偶尔见的那一次,确实不太对劲儿,她们一个个都欢天喜地,仿佛来到客人是什么神仙下凡,要解救她们于苦难之中。”

  窑楼的妓子如此行事,本就很反常。

  赵瑞垂下眼眸,轻轻看了谢吉祥一眼,他跟谢吉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恐怕红招楼的姑娘,可能也被用了什么药控制起来。

  周账房继续说:“这也就算了,人家窑楼怎么是做生意,如何行事本不与我相干,但是他们的账目太有问题了,我这几个月担惊受怕,就是因为那个账目。”

  周账房把身上的褡裢打开,从里面掏出他的旧算盘,放在手上直接拨弄。

  “一家窑楼的每日进项,我是不清楚的,但是红招楼每一旬营生,光进项就超过两千两。”

  两千两啊!

  周账房越说越激动:“官爷,也不是小的没见过世面,三千两真的太多了,尤其这还是一旬的进项,我特地看了一下名目,只简单标了打赏,其余都无,这样下来,一个月最少进项万两。”

  哪怕周账房以前没在这样的地方当过账房,这进项却也实在太过丰厚,他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周账房低声道:“因为这钱太多了,我特地找了认识的账房问了问,才知道别的窑楼都没这么多,一月能有两三千两就很不错了。”

  红招楼跟其他窑楼之间巨大的差额,让周账房心惊胆战。

  “大概是看我整日里提心吊胆,小心翼翼,鸨母还特地提点我,说可以多给我工钱,只要我闭嘴老老实实做账,就可以了。”

  周账房抱着头,苦恼非常:“这么多打赏,再想想那些不太正常的姑娘,我这心里就很不舒坦。”

  可是他没有办法。

  红招楼做一次账给一次钱,比他在梧桐巷做一旬的工钱都多,自从去了红招楼,他都能给妻子和孩子买些补品,家里人的气色也比以前好不少。

  可这差事风险太大,而且昧着良心,周账房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赵瑞看他确实心惊胆战,难过非常,便道:“你的线索很管用,多谢。”

  周账房微微一愣。

  “官爷……我……我也并非贪财之人,若是能解救这些姑娘,倒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就当给我妻子积德行善。”

  周账房抿了抿嘴唇,最终下了决定:“便是这份差事不做了,大不了晚上我去码头搬货,就不信养活不了一家老小。”

  这个周账房确实嗫嗫嚅嚅,胆小如鼠,但为了一家妻儿老小,却也能屈能伸,豁得出去,却又没有泯灭良心。

  赵瑞垂眸看他,道:“你知道那个张有德的来历吗?有什么细节都可仔细说来。”

  周账房了却一桩心事,脸色也好看起来。

  “张有德不是燕京本地人,反正我听口音不大像的,”周账房回忆道,“他两年前搬来我家隔壁,家中没有亲眷,只他一个人,他也从来不说过去的事,便是吃了酒,嘴也很紧,但我知道,他在红招楼做了这么多年,定是有不少盈余。”

  张有德跟他不一样,他是帮工,张有德就是红招楼的账房,许多事都要通过他的手去做,他的工钱肯定是周账房几倍不止。

  “哦对了,我想起来,上次吃酒时他曾经说过,原来住在琉璃庄,只是琉璃庄的差事做不下去,他才来了燕京的。”

  琉璃庄?

  谢吉祥心中一动。

  “他在琉璃庄做什么,他可有说?”

  周账房摇了摇头:“我跟他一年到头说不上两句话,若非他这次有事求我,才请我吃酒,要不然就连这事我都不知。”

  他确实说不出更多话来。

  谢吉祥最后问他:“这个张有德多大岁数,多高的个子?”

  周账房回:“他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瞧着比我小个几岁,个子跟我差不离,都是五尺多些,就是个很普通的人。”

  赵瑞跟谢吉祥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数。

  赵瑞回头看向周账房:“周账房,现有一事,需你去办,事成之后本官不会亏待你。”

  他比了个数目,顿了顿又道:“不会让你昧着良心做事,官府查案,你应该明白。”

  周账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权衡再三,还是问:“是否会牵连小的家中妻儿?”

  赵瑞淡淡笑了:“不会,且你答应这桩差事,才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

  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也似乎还未及弱冠,但赵瑞身上自有一股威仪。

  他所承诺的话,总让人打心底里信服。

  周账房这样胆小的人都不例外。

  “好,我干了!”周账房咬牙道。

  赵瑞点点头,对他说:“第一件事,就是需要你去皋陶司认尸。”

  如此说完,周账房心里便没了压力,又知道会有校尉暗中保护自己及家人,一下子就又活过来。

  他依旧按照每日下值的时候回家,同妻子说了几句,便换了件袍子,佯装去回春堂买药。

  他每隔一旬也确实要去给妻子抓药,因此这一趟走得很是坦诚。

  赵瑞跟谢吉祥刚回到皋陶司,他就被从回春堂带了过来。

  邢九年这几天累得够呛,是殷小六领着周账房去认尸的。

  谢吉祥坐在后衙前的石桌上,倒是很淡然。

  赵瑞问:“你觉得一定是张有德?”

  谢吉祥点头,道:“应当没错,而且……我也能猜到,张有德在来红招楼当账房之前,在琉璃庄的差事或许跟知行书院有关。”

  赵瑞扭头看她,谢吉祥面色淡然,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笃定。

  案子查到这里,似乎一切都清晰起来。

  谢吉祥平静地看向他:“两年前的琉璃庄,他一定跟那两个书生的死有关。”

  一阵风吹来,打落了垂坠的竹叶,赵瑞刚要说话,便被匆匆赶来的赵和泽打断。

  他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世子,大殿下有请。”

  赵瑞眉峰一皱:“什么?”

  赵和泽把手中的请帖呈给赵瑞:“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大皇子府的詹士亲自去了王府,给世子送上一封请帖,道夏日赏荷,要同世子一叙。”

  赵瑞深吸口气,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向不过问政事,也从不跟朝臣多做勾连的大皇子,为何要请他过府赏荷?

  且不提他是天子近臣,便因他为二皇子伴读,又是二皇子的远方表兄弟,大皇子怎么也不可能同他联系。

  可这封烫手的请帖,却依然放在他的手上。

  赵瑞思忖片刻,脸色微微一变:“不好,朝中有事。”

  谢吉祥紧紧攥着拳头,却道:“若是不可,便就不去。”

  传承百年的赵王府世子爷,有同皇子叫板的本钱。

  赵瑞打开那封请帖,只见上面几个雅致的笔体:“宴请赵世子及谢小姐过府一叙,商谈旧事旧情。”

  谢吉祥歪了歪头,恰好看到这一句。

  “还请了我?”

  赵瑞冷笑出声:“是啊,还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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