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不对。”樱井曜终于开口,“我没有被抛弃。”
明明是被强硬地否认了，但江户川乱步的表情却比刚刚看到樱井曜顺从沉默的时候好上不少。
只见他唰地一声坐下，双手环胸,原本直勾勾盯着樱井矅的眼睛也新眯了起来。
从行动看上去,江户川乱步的心态确实有所好转,不过他嘴上依旧没有退让……虽然语气轻松了不少，但是内容依旧尖锐得像是能刺破人的皮肤一样：“没有吗？那你怎么解释我刚才所说的你身上的那些特性？”
视线中的樱井矅改原先好似万事万物都与自己无关的虚无,身边溢散着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并不明显,太宰治他们也能看出来对方不是故意的,因此除了太宰治多看了樱井矅两眼之外,中岛敦和江户川乱步都没有将这很快便被控制住了的气势放在心。
“我没有被抛弃。”樱井曜坚定地重复。
这原本只是低声的喃喃自语,但在江户川乱步口仿佛继续证明自己结论的正确时,樱井矅陡然拔高了音调，厉声道：“我没有被抛弃！”
他睁眼，那诡异的红光又再度显现。
江户川乱步勾起嘴角,这才是他想看到的画面……
他像是没看对方眼底的威胁般，作势就继续追问。
这时，旁许久没有说话了的太宰治突然插了进来。
“好了,就到这。”太宰治自然地搭上身边人的肩膀,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樱井曜眼中的红光瞬间褪去。
樱井曜的目光落在搭着自己肩膀的手上,太宰治并没有用力，樱井曜只要稍微挪动一下身子就可以轻松躲,他的视线顺着男人的手臂路延伸,最终来到太宰治笑眯眯的脸上。
樱井曜盯着太宰治看了两秒，发现对方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僵硬，甚至还有越笑越的趋势后收回了视线,整个人像是关机了样不再说话。
正好他也需简单整理下自己的思路。
因为任务进度的飙升，契约者乱步对樱井矅的影响每时每刻都在加深，在加上没有感情作为可以感觉到的参考指标，樱井矅经常会在做出一些下意识举动之后才反应过来——江户川乱步又“出来”了。
和契约者乱步的步率提高本来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这即有利于完成任务也是任务顺利推进的有力证明之，但是作为a1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樱井矅总觉得事情并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担心在飞速推进的进度条背后，隐藏着更为险峻的挑战。
在樱井矅陷入沉思的时候，太宰治像幼儿园老师似的拍了拍手，试图吸引在场其他人的注意：“第一次见面不闹得这么僵，这样吧，我们把菜单从头到尾点一边，之后先挑着自己喜欢的吃，吃不完的打包回去喂狗狗怎么样。”
中岛敦有些紧张……他现在都不敢接食物有关的问题，就怕这刚刚才平静下来的气氛被打破，连忙暗示：“太宰先生，狗狗吃不了这些东西。”所以你也赶紧不再提了。
“我就是知道狗狗吃不了才这么说的。”
“……那换个问题，太宰先生你有钱吗？”
“不用担心，我心有数。”说着，太宰治从上衣的口袋掏出了张黑卡，并且这卡还明显不是他自己的。
在一番插科打诨后，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太宰治虽然依旧笑眯眯的，但是内心却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乱步先生的推理目前看来没有什么问题，江户川乱步看上去也默认了其中的大部分，唯一产生的歧义就是……江户川乱步到底有没有被抛弃。
“抛弃”可能是真的，但是这个“抛弃”的理解却非常有可能与他们想象中的不样。
比起最为字面意义上的，武装侦探社的众人“不”江户川乱步了，其实还有种太宰治更加倾向的另一种说法——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都“离开”了江户川乱步。
这个“离开”有很多种选择……是被抓走了、失踪了、或者最糟糕的——死掉了。
在乱步先生眼里，这些大概都属于抛弃的范畴吧。
不过与乱步先生不，从江户川乱步的反映来看，他不赞自己被“抛弃”了的观点。
因为对方的情感感知有问题，所以太宰治熟悉的些微表情判断无法用在江户川乱步的身上——对撒谎没有任何感觉的人当然不会被看出来是在说谎，再加上之前樱井矅的坚决的态度，所以太宰治姑且当对方说的是真话。
在这种前提下，江户川乱步世界的武装侦探社的遭遇八成不会太好……多半是失踪状态，有再相遇的可能性，不过这可能性大概渺茫到只能期待奇迹发生。
不能让乱步先生再追问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不但不会得到问题的答案，说不定还会和对方撕破脸。
——这并不是太宰治想看到的。
想到这，太宰治在心底为乱步先生刚刚的直白微微叹了口气。
乱步先生的推理能力很强，但是却不太懂人情世故，甚至经常无法理解别人的思维……打个比方来说乱步先生应该算是“后手思维”，也就是擅长剖析和还原事件的真相，在拥有足够的线索的情况下，对过去进行精准复盘。
但是因为揣摩不透人心，所以乱步先生对于未发生的事情、还有正在发生的事情的判断就相较而言没有那么准确……当然还是要强于大多数人，不过有时也会显得有些危险。
——比如刚才他肯定没有意识到自己再追问下去可能会出问题。
那边事态有所缓和后，中岛敦想了想，打算再接再厉，聊些轻松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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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两位乱步先生来说都不会踩雷的话题……
在知道江户川乱步没有味觉之前他还可以将话题引到甜品上，但是现在……
中岛敦觉得自己真的离秃头不远了。其他感兴趣的事情……不会聊案件吧？！
他也不清楚这个啊！！
“敦不想这么多，你想再多也想不明白的，毕竟点一始就错了。”江户川乱步打断了中岛敦的头脑风暴，直接拍板决定，“我们现在回侦探社。”
……
等到樱井矅他们到达侦探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侦探社中的人并不多，国木田独步和社长福泽谕吉出去办事情，眼望去屋内只剩下宫泽贤治和谷崎润一郎在看家。
谷崎润一郎第个发现江户川乱步他们回来，接应道：“欢迎回来，今天有点晚呢，发生什么了吗……？”
在看清从门口进来了两位乱步后他不禁惊叫出声：“诶？”
“哇，是另一个乱步先生，”带着草帽的金发少年好奇地来到樱井矅的面前，有些天然地开始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是宫泽贤治，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樱井矅停顿了两秒，选择展现出真实的自己——
在脱离了表演的成分之后，樱井矅表现出来了几乎肉眼可见的不关心，他握住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随意地摇了摇，就当打完招呼了。
“喂！”江户川乱步像是看自己家孩子在欺负人一样的语气大声喊道：“你过来！”
樱井矅没有反应，江户川乱步用力跺了跺脚，随后怒气冲冲地杀过来，拽着樱井矅进到了旁的会客室内，并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在被拽走的刹那，樱井矅睁了眼睛，用不带任感情的目光瞥向了侦探社的众人，那冰冷的审视让人不禁背后一寒。
宫泽贤治是最单纯的，他的关注点也比较简单：“那个新来的乱步先生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
作为正常人的谷崎润一郎抓住了点：“这都是怎么回事？”
中岛敦在讪笑了两声，小声地向两人解释。
太宰治盯着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
江户川乱步的行为模式一直在变化，从一始试图伪装自己的异常，到后来又故意想让他们发现，最后现在更是将自己最糟糕的方面扩大，并完全释放出来。
这系列举动让太宰治有种非常强的既视感。
——江户川乱步表现的像个没人要的小孩一样。
只有没人的孩子才会害怕再度被抛弃。
太宰治感觉自己的思路一下子通顺了不少。
这么想，江户川乱步的行为完全对应的上。
江户川乱步想要求救，想要得到关注和照顾，但是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况，他惧怕于对方在给予了自己短暂的温暖之后再将自己抛弃，所以干脆从最始就将自己恶劣的面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江户川乱步就像蜷缩着的刺猬一样，将伤痕累累的内隐藏起来，只用坚韧的刺对准外界。
他在渴求，时他也在害怕，虽然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感受到了什么……或者干脆什么都感受不到。
也许在真的如他所愿的，所有人都被他吓跑了之后，他还会缩得更紧，并对自己说——“看，幸亏我没有信任他们，果然被我吓跑了吧。”
如果以后要抛弃我，那么始请不走进我的生活。
如果现在能忍受最糟糕的我，请以后也不突然消失。
别丢下我。
哪怕是地狱也可以，请带我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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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被强硬地否认了，但江户川乱步的表情却比刚刚看到樱井曜顺从沉默的时候好上不少。
只见他唰地一声坐下，双手环胸,原本直勾勾盯着樱井矅的眼睛也新眯了起来。
从行动看上去,江户川乱步的心态确实有所好转,不过他嘴上依旧没有退让……虽然语气轻松了不少，但是内容依旧尖锐得像是能刺破人的皮肤一样：“没有吗？那你怎么解释我刚才所说的你身上的那些特性？”
视线中的樱井矅改原先好似万事万物都与自己无关的虚无,身边溢散着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并不明显,太宰治他们也能看出来对方不是故意的,因此除了太宰治多看了樱井矅两眼之外,中岛敦和江户川乱步都没有将这很快便被控制住了的气势放在心。
“我没有被抛弃。”樱井曜坚定地重复。
这原本只是低声的喃喃自语,但在江户川乱步口仿佛继续证明自己结论的正确时,樱井矅陡然拔高了音调，厉声道：“我没有被抛弃！”
他睁眼，那诡异的红光又再度显现。
江户川乱步勾起嘴角,这才是他想看到的画面……
他像是没看对方眼底的威胁般，作势就继续追问。
这时，旁许久没有说话了的太宰治突然插了进来。
“好了,就到这。”太宰治自然地搭上身边人的肩膀,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樱井曜眼中的红光瞬间褪去。
樱井曜的目光落在搭着自己肩膀的手上,太宰治并没有用力，樱井曜只要稍微挪动一下身子就可以轻松躲,他的视线顺着男人的手臂路延伸,最终来到太宰治笑眯眯的脸上。
樱井曜盯着太宰治看了两秒，发现对方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僵硬，甚至还有越笑越的趋势后收回了视线,整个人像是关机了样不再说话。
正好他也需简单整理下自己的思路。
因为任务进度的飙升，契约者乱步对樱井矅的影响每时每刻都在加深，在加上没有感情作为可以感觉到的参考指标，樱井矅经常会在做出一些下意识举动之后才反应过来——江户川乱步又“出来”了。
和契约者乱步的步率提高本来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这即有利于完成任务也是任务顺利推进的有力证明之，但是作为a1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樱井矅总觉得事情并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担心在飞速推进的进度条背后，隐藏着更为险峻的挑战。
在樱井矅陷入沉思的时候，太宰治像幼儿园老师似的拍了拍手，试图吸引在场其他人的注意：“第一次见面不闹得这么僵，这样吧，我们把菜单从头到尾点一边，之后先挑着自己喜欢的吃，吃不完的打包回去喂狗狗怎么样。”
中岛敦有些紧张……他现在都不敢接食物有关的问题，就怕这刚刚才平静下来的气氛被打破，连忙暗示：“太宰先生，狗狗吃不了这些东西。”所以你也赶紧不再提了。
“我就是知道狗狗吃不了才这么说的。”
“……那换个问题，太宰先生你有钱吗？”
“不用担心，我心有数。”说着，太宰治从上衣的口袋掏出了张黑卡，并且这卡还明显不是他自己的。
在一番插科打诨后，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太宰治虽然依旧笑眯眯的，但是内心却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乱步先生的推理目前看来没有什么问题，江户川乱步看上去也默认了其中的大部分，唯一产生的歧义就是……江户川乱步到底有没有被抛弃。
“抛弃”可能是真的，但是这个“抛弃”的理解却非常有可能与他们想象中的不样。
比起最为字面意义上的，武装侦探社的众人“不”江户川乱步了，其实还有种太宰治更加倾向的另一种说法——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都“离开”了江户川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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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乱步就像蜷缩着的刺猬一样，将伤痕累累的内隐藏起来，只用坚韧的刺对准外界。
他在渴求，时他也在害怕，虽然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感受到了什么……或者干脆什么都感受不到。
也许在真的如他所愿的，所有人都被他吓跑了之后，他还会缩得更紧，并对自己说——“看，幸亏我没有信任他们，果然被我吓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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