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_我养大了宿敌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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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苏妩本是想去太医院请御医的,但想着要耗太多时间,干脆先带了自己府里的府医直奔顾南衣院子里,脑中想了一百一千个叫人恐慌的场景。

  可女府医看诊过顾南衣后,却露出了疑惑茫然的神情,道,“这位姑娘只是稍有些体虚,一时晕过去或许是近来休息得不好,又或者是心思繁重,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的,苏姑娘不必太过担心。”

  苏妩哪里能不担心,拉着府医问了半晌才让开了养身体的药方。

  将府医送走后,苏妩不放心地皱眉回来道,“这样不行,我寻个时候跑太医院,将从前常给殿下看病的那位院判请来再看一遍才能放下心来。”

  她一早从秦朗口中得知顾南衣生病,虽然眼看着顾南衣一直毫无异状,但这突然的一晕倒可将苏妩给吓着了。

  苏府的医女已经是医术相当不错的了,看诊顾南衣时却察觉不出她得的究竟是什么毛病,怎么能叫苏妩不害怕?

  毕竟当年太医院几个资深的老太医翻遍了所有的医术,也没能想到救治昭阳长公主的办法。

  苏妩只能眼睁睁看昭阳一天天逐渐被那不明原因的疾病掏空身体。

  事到如今,太医院也仍然说不出来当年昭阳长公主得的是个什么病、又究竟该怎么治。

  苏妩已经失去了长公主一回,不敢再因为病症的原因失去顾南衣第二回了。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懒洋洋靠在床头、神情不以为意的顾南衣一眼,只觉得殿下虽然重生了一回,性子却同从前一模一样,根本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

  苏妩又舍不得对顾南衣发火,只得转向秦朗问,“什么时候动手?”

  秦朗正在看医女留下的药方,闻言言简意赅地道,“已经开始了。”

  苏妩神色一肃,“今天的事情,秦北渊定然已经知道了——你是故意的?”

  她说完这话,又忐忑地看了看顾南衣的表情,不太确定顾南衣是不是也知道秦朗的计划。

  顾南衣抬了眼,她漫不经心地道,“往年这日也是同今日一样的。”

  只不过从前藏得好,没叫秦北渊的眼线发现过,今年秦朗却是有意将这件事透露给了秦北渊。

  这几乎是明摆着说顾南衣和昭阳之间有那么一丝联系了。

  计划是说得过去的,苏妩也相信秦北渊会上钩,但这上钩只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苏妩看看事不关己的顾南衣,又看看秦朗,“秦朗,我们聊聊。”

  顾南衣看他们俩一前一后出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一出屋子,苏妩便回身压低了声音道,“你早说你想好了怎么办,那现在秦北渊肯定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秦北渊不会主动来找我。”秦朗说,“他会等我去求助。”

  苏妩想了想,这确实是秦北渊的做法,“然后呢?”

  “我会让他相信顾南衣和他就是让昭阳回来的关键。”

  苏妩:“……怎么做?”秦北渊是那么好骗的吗?

  “我知道庆朝一直有人在寻找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灵药。”秦朗道。

  乍听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苏妩皱了皱眉,她大方地承认,“是我做的,早有传闻说宣阁留下一物能救活已死之人,我不死心,一直在找,但一丝线索也没有。”

  “或许昭阳从来没有真死呢?”秦朗又问。

  他的语气很平静,苏妩却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倏地回头往屋内看了一眼,才回头幽幽问,“你真要这么骗秦北渊?”

  “对。”没什么比用真相去骗秦北渊上钩更好的办法了。

  秦朗已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手段,始终没找到他和秦北渊多出来的这一颗痣究竟该怎么用。

  虽说几月前顾南衣突然吐血,同他肌肤相贴便能减缓痛苦,但不过是将就之计,秦朗不知道如何能让顾南衣全然恢复正常。

  他已经从顾南衣的弟弟,长成她的哥哥,不能无止境地等下去。

  秦朗甚至担忧从现状来看,顾南衣身上发生的异状会越来越多,终有一日危及她的生命。

  就算顾南衣闭口不谈,秦朗也能知道她隐去了一些事情并未坦白。

  ——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出现在秦朗梦中一次的宣阁。

  宣阁一定知道什么连顾南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以秦朗目前的地位,尚且摸不到和这位神秘国师有关的情报,秦北渊却是通向宣阁的一座桥梁,能让秦朗获得更多的讯息。

  苏妩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显得冷静了不少,她道,“那么我也该出去做点什么了。”

  “你去太医院,避开秦北渊。”秦朗点头。

  苏妩:“……秦北渊哪里想避开就能避开,薛振这两次出宫恐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但你要尽力去做。”秦朗冷酷地说,“你演得越像,他越会相信自己的推断。”

  苏妩偷偷摸摸去请御医给顾南衣看病,又想尽办法瞒着秦北渊,再加上顾南衣在七月初九这一日的突然晕倒,足够让秦北渊做出个大致完整的推论。

  再紧接着,秦朗便“顺理成章”地去找秦北渊低头求助,秦北渊便能补全这推论最后的一点确认。

  只要秦北渊心中抱有一线希望,又找不到疏漏之处,他哪怕心存怀疑,也仍然会按照秦朗所说的去搜寻和宣阁有关的一切。

  苏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和秦北渊斗了六年了都。”

  秦朗原想再让苏妩去设计查探薛振身上是否也有那颗朱砂痣,但这事一旦和苏妩说出来,就要和她解释这朱砂痣究竟和救顾南衣有什么关系,骗局便显得不那么完美,遂作罢了。

  薛振第二次登门时,秦朗原是想借着打斗的机会亲自一看的,谁知没打起来,兵器都没亮,只亮了顾南衣的脸,薛振就心虚地走了。

  这秦朗真没想到。

  他原来以为薛振对顾南衣至多是爱恨交加、因爱生恨,见了薛振真人一看才知道实情更为复杂。

  ——见仇人是红眼睛没错,薛振那眼睛红得可是跟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来撑腰、立马就能哭了似的。

  秦朗毫不怀疑顾南衣要是给个好脸色,薛振指不定就凑上去了。

  “你比薛振大几岁?”秦朗回屋忍不住问顾南衣。

  顾南衣回忆片刻,不太确定地道,“陛下还不太会走路时便登基了,我执先帝遗诏辅政时好似有二十二岁了。”

  秦朗:“……”这姐弟之间年龄差得和别人家母子差不多。

  但这话秦朗只能在心里说说。

  因为他比薛振还小上三岁。

  “陛下也算我带大的了,”顾南衣回忆了片刻,又道,“世间父母想养个孩子可真不容易,先帝又唯独这一个继承人,我可真怕陛下走了歪路。”

  秦朗道,“现在这不是歪路?”

  “庆朝太平,世家也在一步步削弱,做得不错了。”顾南衣中肯地称赞完,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只这两次出宫不太应当。我知他担心我还没死、会危及他的性命,可带这些人便贸然出宫,有些鲁莽了。”

  秦朗沉默片刻,熟练地道,“他既然怕你怕到要亲手杀你,当然比任何人都怕你没死。”

  顾南衣垂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接受了秦朗的说法,“但即便如此,他身边近臣也该进言阻止,不该让他这般莽撞。”

  “谁能替皇帝做主?”

  顾南衣笑了一下,她说道,“皇帝也不能万事都随心所欲的。”

  从前辅政的她不行,一人之下的秦北渊不行,如今稳坐皇位的薛振同样也不行。

  “那还是不当皇帝的好。”秦朗突然说。

  “是这个理。”顾南衣点头赞同。

  “你现在过得比以前好。”秦朗又用一种陈述的语调说道。

  顾南衣朝他看了一眼,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其实是一句征询,只是年轻人不乐意用示弱的方法问出来。

  她思考了片刻,便笑道,“确实比从前轻松逍遥。”

  若不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得不”,顾南衣其实从未打算成为挟天子令诸侯的那个人。

  阖眼之前,她自问已将昭阳长公主该做的一切都做了。

  “因而,我现在只是顾南衣。”顾南衣慢慢地道,“虽说汴京城里人人都是昭阳长公主的故人,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怀念起从前的日子。”

  秦朗意味不明地说,“毕竟那时你虽然高高在上、手握大权,却是万人之敌。”

  顾南衣:“……”她好笑地抬头看秦朗,“做什么揭我短处?”

  秦朗转开了脸,“做个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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