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地锻之品
“张姑娘，真不换衣服？”
顾昀安提醒道，她这打扮，若是回家，被她爹看到了估计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不换。”
顾昀安心中疑惑，少女这是整哪出？是想向自己证明她站起来了吗……难不成是上一次的惨痛教训已经全然忘记了？
不应该啊，毕竟可是足足在门外跪了一宿啊。
“顾昀安，我问你，若是我爹罚我，你会怎么做？”
顾昀安闻言不由头大，这种问题怎么回答？
一个算是自己的半个师父，一个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若是张宇杰在此，遇此情况，恐怕会说既然都有恩于自己，那就看他俩哪个拳头大，哪个拳头大就帮谁。
顾昀安深以为意。
只是，总感觉张若笙虽然拳头比不过她爹，但是分分钟弄死自己，恐怕不在话下吧。
“当然是帮张姑娘，我俩都是同龄人，你爹毕竟和我们有代沟，老一辈人的想法与我们……”
话未说完，张若笙已是一个爆栗敲在了顾昀安的脑袋之上，疼得他双手捂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少女，心中咆哮：我不是说帮你吗？！
“不许说我爹！”
“亏我爹对你这么好，收留你还给你工钱教你锻铁，忘恩负义！”
顾昀安傻眼了，而后心中恍然，原来少女此举是为了看清楚自己是否有诚意。
“既然张姑娘是诚心相问，那我也就不说奉承话了，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张师傅罚你也是为了你好，是对你期许甚厚，莫说罚你，就算是打你，我都不会插手……”
顾昀安本以慷慨激昂之势愈讲愈烈，奈何那双好看的丹凤眸子死死盯着他宛如要杀人一般，只是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止损是不可能了，闭嘴也未必有用……
“顾昀安！”
张若笙一把扯住顾昀安的耳朵，怒极反笑说道，“亏我把你带回家，亏我这么问你，你都不知道帮我，忘恩负义！”
顾昀安闻言已然麻木，敢情帮她是忘恩，不帮她是负义。
“张姑娘，想打就直接说吧。”
顾昀安眼神悲痛，连耳朵处的疼痛都被自动忽略了，他叹了口气，说道。
女人心，海底针啊。
如果不是知道少女听不懂，他真想冒昧请问一下她是不是“天秤”“双子”“巨蟹”亦或是“处女”中的其中之一了。
—————
距离隆兴镇一百里地开外，此处已经位于宋国的西北边境之地，到处都是荒凉的山丘与山峰，北风呼啸。
中年男子徒步穿行在这片荒凉大地之上，虽说荒凉，倒也不尽然如此，例如眼前宛如山丘般一座接一座的营帐。
“边防重地，来者止步！”
栅栏门前的两排兵卒高声猛喝，手中长矛直指中年男子，而前方三座哨塔之上，数名背着箭袋的弓手挽弓搭箭瞄准着中年男子的周身要害，看这架势，只要他有任何异动，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中年男子也并没有任何异动，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面向众人。
“放行。”
为首的兵卒举手示意，两排长矛兵收矛朝两侧散去，哨塔上的弓手也收起了手中箭矢，中年男子见状后将令牌放回怀中，朝营帐走去。
最大的营帐之中，身穿铁甲双手撑桌看着地图的长须男人抬头看了眼径直走进的中年男子，两人眼神对视，却是都未说话。
“我还需要点时间。”
到最后，还是中年男子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语气低沉，隐约带有些许征求意见。
“十年时间不少了。”
长须男子按了按眉心，眼下西北边境的情况已呈蓄势待发之势，而派往朝廷请求增兵的书信已经送达了快一个月了，至今没有任何旨意。
若是可能的话，他都想要点时间了。
中年男子闻言后微微低头，神色黯然。
“早就告诉过你，地锻之品没有那么容易铸就，你非不听。”
“器胚已经铸成，只要……”
“眼下大战在即，即使你能铸成又怎样？张韧，你别忘了，除了铸造师这一身份外，你还是我宋国的征北副将。”
长须男子眉头紧皱，“地锻之品，就算铸成器胚，光是温养以汲取地煞之气都要至少三年，你觉得北狄会给我们三年时间？”
“你若执意，我不强求。只是张韧，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毕生所求和家国安宁，孰轻孰重，你自己选。”
张韧闻言，手掌握拳，嘴唇紧抿。
选？
如何有选的余地？
——————
看着顾昀安狼吞虎咽，不，是以风卷残云之势袭卷着桌上的饭菜，张若笙不禁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多炒了两个菜，看把孩子饿得……
值了！
顾昀安如此想道，莫说以今日所受之苦换今晚一顿正常饭菜，就算再受一个月的苦来换一顿，他都心甘情愿。
“……你不必，抱着碗喝吧。”
张若笙不禁捂脸，虽然对自家老爹的厨艺知之甚深，但顾昀安这副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半个月没吃过饭的一样。
顾昀安对付半只烧鸡的动作一顿。
唉。
真不怪自己这副吃相难看，只是天晓得这顿吃了之后，下一顿又会是多久之后。
怪不得张若笙连衣裳也不换了，原来张韧根本就不在家。
如此一想，自己今天被打的“鸡飞狗跳”的那三招真的是白挨了。
当下更是化悲愤为食欲，更加卖力起来对付那半只烧鸡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若笙手掌撑着脸颊，看着顾昀安，问道。
“啥？”
顾昀安含糊不清地问道，而后在少女拍桌子瞪眼之后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烧鸡，擦了擦油腻的手指和嘴唇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少女。
“不出意外，不，现在应该说出不出意外，再过五日我和我爹就要走了。”
少女低声说道，虽然早知道有要离开的那一天，但还是有些不舍，毕竟这个镇子她已经呆了十年，家家户户都是相熟的平民百姓，对她也十分友好，可这一走，日后恐怕很难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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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安提醒道，她这打扮，若是回家，被她爹看到了估计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不换。”
顾昀安心中疑惑，少女这是整哪出？是想向自己证明她站起来了吗……难不成是上一次的惨痛教训已经全然忘记了？
不应该啊，毕竟可是足足在门外跪了一宿啊。
“顾昀安，我问你，若是我爹罚我，你会怎么做？”
顾昀安闻言不由头大，这种问题怎么回答？
一个算是自己的半个师父，一个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若是张宇杰在此，遇此情况，恐怕会说既然都有恩于自己，那就看他俩哪个拳头大，哪个拳头大就帮谁。
顾昀安深以为意。
只是，总感觉张若笙虽然拳头比不过她爹，但是分分钟弄死自己，恐怕不在话下吧。
“当然是帮张姑娘，我俩都是同龄人，你爹毕竟和我们有代沟，老一辈人的想法与我们……”
话未说完，张若笙已是一个爆栗敲在了顾昀安的脑袋之上，疼得他双手捂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少女，心中咆哮：我不是说帮你吗？！
“不许说我爹！”
“亏我爹对你这么好，收留你还给你工钱教你锻铁，忘恩负义！”
顾昀安傻眼了，而后心中恍然，原来少女此举是为了看清楚自己是否有诚意。
“既然张姑娘是诚心相问，那我也就不说奉承话了，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张师傅罚你也是为了你好，是对你期许甚厚，莫说罚你，就算是打你，我都不会插手……”
顾昀安本以慷慨激昂之势愈讲愈烈，奈何那双好看的丹凤眸子死死盯着他宛如要杀人一般，只是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止损是不可能了，闭嘴也未必有用……
“顾昀安！”
张若笙一把扯住顾昀安的耳朵，怒极反笑说道，“亏我把你带回家，亏我这么问你，你都不知道帮我，忘恩负义！”
顾昀安闻言已然麻木，敢情帮她是忘恩，不帮她是负义。
“张姑娘，想打就直接说吧。”
顾昀安眼神悲痛，连耳朵处的疼痛都被自动忽略了，他叹了口气，说道。
女人心，海底针啊。
如果不是知道少女听不懂，他真想冒昧请问一下她是不是“天秤”“双子”“巨蟹”亦或是“处女”中的其中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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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隆兴镇一百里地开外，此处已经位于宋国的西北边境之地，到处都是荒凉的山丘与山峰，北风呼啸。
中年男子徒步穿行在这片荒凉大地之上，虽说荒凉，倒也不尽然如此，例如眼前宛如山丘般一座接一座的营帐。
“边防重地，来者止步！”
栅栏门前的两排兵卒高声猛喝，手中长矛直指中年男子，而前方三座哨塔之上，数名背着箭袋的弓手挽弓搭箭瞄准着中年男子的周身要害，看这架势，只要他有任何异动，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中年男子也并没有任何异动，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面向众人。
“放行。”
为首的兵卒举手示意，两排长矛兵收矛朝两侧散去，哨塔上的弓手也收起了手中箭矢，中年男子见状后将令牌放回怀中，朝营帐走去。
最大的营帐之中，身穿铁甲双手撑桌看着地图的长须男人抬头看了眼径直走进的中年男子，两人眼神对视，却是都未说话。
“我还需要点时间。”
到最后，还是中年男子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语气低沉，隐约带有些许征求意见。
“十年时间不少了。”
长须男子按了按眉心，眼下西北边境的情况已呈蓄势待发之势，而派往朝廷请求增兵的书信已经送达了快一个月了，至今没有任何旨意。
若是可能的话，他都想要点时间了。
中年男子闻言后微微低头，神色黯然。
“早就告诉过你，地锻之品没有那么容易铸就，你非不听。”
“器胚已经铸成，只要……”
“眼下大战在即，即使你能铸成又怎样？张韧，你别忘了，除了铸造师这一身份外，你还是我宋国的征北副将。”
长须男子眉头紧皱，“地锻之品，就算铸成器胚，光是温养以汲取地煞之气都要至少三年，你觉得北狄会给我们三年时间？”
“你若执意，我不强求。只是张韧，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毕生所求和家国安宁，孰轻孰重，你自己选。”
张韧闻言，手掌握拳，嘴唇紧抿。
选？
如何有选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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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昀安狼吞虎咽，不，是以风卷残云之势袭卷着桌上的饭菜，张若笙不禁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多炒了两个菜，看把孩子饿得……
值了！
顾昀安如此想道，莫说以今日所受之苦换今晚一顿正常饭菜，就算再受一个月的苦来换一顿，他都心甘情愿。
“……你不必，抱着碗喝吧。”
张若笙不禁捂脸，虽然对自家老爹的厨艺知之甚深，但顾昀安这副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半个月没吃过饭的一样。
顾昀安对付半只烧鸡的动作一顿。
唉。
真不怪自己这副吃相难看，只是天晓得这顿吃了之后，下一顿又会是多久之后。
怪不得张若笙连衣裳也不换了，原来张韧根本就不在家。
如此一想，自己今天被打的“鸡飞狗跳”的那三招真的是白挨了。
当下更是化悲愤为食欲，更加卖力起来对付那半只烧鸡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若笙手掌撑着脸颊，看着顾昀安，问道。
“啥？”
顾昀安含糊不清地问道，而后在少女拍桌子瞪眼之后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烧鸡，擦了擦油腻的手指和嘴唇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少女。
“不出意外，不，现在应该说出不出意外，再过五日我和我爹就要走了。”
少女低声说道，虽然早知道有要离开的那一天，但还是有些不舍，毕竟这个镇子她已经呆了十年，家家户户都是相熟的平民百姓，对她也十分友好，可这一走，日后恐怕很难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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